一杯红茶续亲情 2025年06月24日  

●徐玲

 我成长在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连续4代人都信奉家教“严父慈母、父为子纲”。爸爸离开我三年多了,又到了父亲节,日历提醒我,写下真情实感。内敛的父爱同样真挚感人,深厚绵长,仍记得父爱如山,此生难忘。

 我出生40天,爸爸经合并调到大同学校(即汤坑区中心学校)当教导主任。爸爸说他不想在家乡埔河待,换个环境也好。徐家门前是河水,窗下是溪流,爸爸为安全着想,毅然决定带着家眷到蔡氏宗祠后楼第三间居住(当时是工作家属用房,属于“公房”)。

 爸爸初来古朴典雅的祠堂校舍报到,我尚在牙牙学语中。爸爸教书之余,抱着我、背着我,看天井上空的月亮,观宗祠前面的古井倒影。

 时间推移,我稍长大一点了,爸爸操场上牵着我的小手,牙牙学语,蹒跚学步,都有爸爸的陪护。

 爸爸的同事回忆:“印象中,你的爸妈吵过一次架,那是因为你爸爸背着晚上不睡觉的孩子在操场上散步,冻坏了,你妈妈气急败坏。”

 爸爸常教诲我:“读得书多胜斗丘,不劳耕种自然收。日里不怕人来借,夜里哪怕贼来偷。”我尚在童年时候,爸爸将小学语文课本全部古诗教我背诵一遍,鼓励肯定,解释备注,谆谆教导。我由牙牙学语刚刚进入爱听故事的儿时,每当父亲教书之余,午休、晚饭后,就是父亲给我讲故事、讲文史、讲典故之时。

 成长后,我的记忆最深的是,老远地看见爸爸下课,我就迎上去,拉着爸爸在天井旁坐定,坐在爸爸腿上,听父亲讲《西游记》。最令人急躁的是那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无数次夏日乘凉,月光下,藤椅上,爸爸讲村里的人物故事,唯恐我不知道而忘本。虽然没怎么在村里成长,却因爸爸所讲的活生生的故事而谙熟许多人物。

 学龄前,我能背诵很多古诗了,也略懂算术了,爸爸将五岁的我送去读一年级,千叮咛万嘱咐班主任要照顾我。爸爸严肃认真,几乎不与同事谈“要求、关照”,对入学的我,破例了一回。

 爸爸常常对我进行爱国、民族精神教育。读三年级了,爸爸要我大量阅读名著,还教我对仗、押韵,十分优美,好记易诵,至今信手拈来,对指导人生受益颇深。年少不懂父亲用意,直到长大才知父爱伟大。

 童年记忆里生活的鸡零狗碎,爸爸起床煮早餐,挑起家庭重任,没有任何抱怨,爸说这叫家长。

 梦里依稀记得,昔年的墙角边,爬来一条蛇,爸爸真勇敢,一个箭步冲上去捕捉了它,加黄豆与薏仁煲汤,喝了不会长青春痘。乡下土方法真管用,回忆里,满满的乡土气息。

 蓝田蔡氏家塾侧门的门槛前,一教师的儿子试穿我的运动服,不肯及时脱下来,我先动手推倒他,他爬起来一拳捶到我鼻子。我第一次与男孩子打架,哭得很惨,爸爸急得团团转,哭了。自那时起,我再没动过手。打输,流泪;打赢,还是流泪;双方一样“吃亏、没赚”。

 今日,独饮一杯红茶续亲情。沏一壶茶,我把爸爸作过的诗一一收录好,争取集结自行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