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老街的水边
曾有舟居水宿的疍民
以蛇为图腾
后来在一壶酒的醇香里走失了
如今 只能在一篇文章的注脚里找到他们
后来我就觉得老街
像一条冬眠的蛇
折折曲曲
安静地卧于江之北
悠闲地将梅江的风骨刻入她的名字
后来我又觉得老街
像一条游动的蛇
我曾在一本书里
看它缓缓游过宋元明清
看它经过曾井 孔庙 古城墙 古碉堡
任性地书写着梅江的风流
如今我又觉得老街
像一条会飞的蛇
我在一幅画中
拥抱了这条会飞的蛇
她插上了轻盈的翅膀
换上了典雅清新的鳞片
她从凌风路 义化路 中山街 油罗街
从那些曲曲折折的巷道
一直飞一直飞
真的 我想她一定会
飞得更远
醉在东山书院的莲
你们
一定是偷偷饮了李白的醇酒
才会醉倒在东山书院的水池里
你们
一定是悄悄携了东坡的月光
才会让这片心湖如此澄静
你们
一定是轻轻取了周溪河的春水煮茶
才会修得一颗柔软心
你们
一定是暗暗受了院子里的书香濡染
才会变得不蔓不枝 无忧无惧
我真羡慕你们
住在英才辈出的学堂里
能和路过天井的风
谈及唐诗宋词
能和从木格花窗走进来的阳光
谈及仁义礼智信 温良恭俭让
能和傲然挺立在门前的英雄树
谈及高尚灵魂
世界很大
而我的欲望很小
我只想成为
你们当中的一朵
浮沉于心 收放自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