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火船码头

漫步在“松江大酒店”周边的古街道上，依然能看到各类林林总总的小店铺。

国内唯一的移民纪念项目——中国（梅州）移民纪念广场坐落在梅州市松口港。

松口火船码头上的“松江大酒店”住宿费用清单

汇款与家书“合二为一”的侨批，成了华侨与侨属之间理想的传递载体。

笔者在松口中西合璧的老宅中收购的一批17世纪西班牙“地球双柱”银币。

□魏洪海

 松口是客籍华侨漂洋过海的起点，也是“山客”成为“洋客”的门户，更是为赣闽粤三省边区“通江达海”作出重要贡献的内陆河港——

 导  读

 梅江是粤东北地区最为主要的水道。依托这条天然的水路，千百年来梅州山区与南洋各地频繁往来，互惠互利、共同发展。梅江河见证了“南方海上丝绸之路”的形成、发展、繁荣的过程。松口是客籍华侨漂洋过海的起点，也是“山客”成为“洋客”的门户，更是为岭南地区“通江达海”作出重要贡献的内陆河港。经过千年历史形成且逐渐繁荣的“火船码头”，在近现代被誉为粤东地区下南洋的首站。作为梅州“客侨文化”种种事象的主要富集地，松口现存中西合璧式古建筑多达50多处；清末有着南洋风情又交织着西方元素的骑楼基本保存完整；松口港是梅州地区目前保存和修葺较为完善且“客侨文化”特色明显的古港遗存。古镇松口——它在现当代是以华侨侨眷、侨批侨物的主要集散地而闻名于世，成为赣闽粤边三省客家人一代又一代的集体记忆。

 丝路始发与通江达海

 赣闽粤边三省客家人聚居地，是一个山多田少、人口稠密的杂居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这里一直是一个粮食匮乏、谋生艰难的地方，所以不少客家男人依托梅江直通潮汕，通过便利的海运条件漂洋过海下南洋，到东南亚各国乃至更远的地区寻求生路。1860年汕头开埠后，由于海外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力，让所谓的“契约华工”贩卖“猪仔”成为合法生意，汕头的通商口岸成了“劳动力”的贸易市场。这一时期，嘉应五属的农民和失去生计的小手工业者，很多选择出洋谋生，寻找发展机遇。

 据笔者馆藏资料所载，在20世纪20年代以前，暹罗（泰国）还没有国家的移民条例，那时每周都有两艘2-3千吨的客货轮船往来于曼谷与汕头之间，梅州与潮汕一带的人，只要有4元大洋就能买到一张船票，携带少许行李就可以到曼谷寻求生计；而很多没钱买船票的人，只要想办法混上轮船，一旦轮船离港，再被发现也会没事，只罚在船上做苦工则可。他们抵达曼谷，一样可以自由上岸，最少也可以自由找到一份“杂工”或拉洋车来解决临时生活问题。他们之中很多人经过二三年的辛勤努力，都可以携款带物回一次“唐山”省亲，以示在海外有了优越的发展。

 因此，梅县下南洋寻求生计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在饱受十四年抗战、侨汇断绝，又遇1943年特大干旱，经天灾人祸交替肆虐之苦后，梅县人的出国热潮达到高峰，其中三年间达数万人之多，目的地集中在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毛里求斯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的梅县，占60%的家庭基本上都有“过番客”，户户皆连海外亲。

 早在18世纪中叶，梅县人罗芳伯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在印度尼西亚加里曼丹创建了“兰芳公司”，辖区内有10万人之多，且多数是梅县人，当地的农耕、交通、采矿、种植、教育等都得到快速发展。梅县人到达南洋落地生根后，族群团体不断扩大，因思念故乡和赡养家乡亲人所需，自然形成了一条从侨居地通往唐山家乡的海上通道，一条独特的“海上丝绸之路”——即侨批、侨物运输之路。

 据资料记载：“迨五口通商以后，外人争以轮船航行我国海岸，交通既便，出洋益众，寄款愈繁。”起初，梅县并无汇兑信业，侨胞寄钱回乡多委托来往南洋、汕头间代客运送银信、物件或引导新客南来专业之水客执业，每年计分6期，正月、五月、九月三期为大帮，三月、七月、十月三期为小帮，每期往返前均到同乡、亲人、熟客的侨批集中点或商店代收点收取银信（侨批）和物品，收齐后即乘轮船回唐山，经汕头送达松口港，上岸后再按址分派，直到取回收据或回信。待全部业务完成后，如家乡有“新客”要往南洋，又多托其沿途照料带往，再收取一些合理的“顺风金”费用，经过长期经营，逐渐积累经验，形成一套经营方略和一条比较固定的“海上丝绸之路”通道，年年“播荡海中，一往复辄经年累月”地为广大侨胞、侨眷服务。其间无论天灾人祸，还是战乱匪患，均无法阻碍其发展和生存的延续，个中原因是华侨、侨眷把它看成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海上生命线”而倍加珍惜。

 因港而兴与侨批银信

 松口港过去曾是广东内河港的第二大港口。松口的崛起、发展与海洋密不可分，可以说松口因河而生、因侨而立、因港而兴，在梅州的地位非常重要。松口是一个拥有1200年历史的古镇，保存有丰富的历史遗存。如今坐落于松口镇的火船码头静静地枕在梅江河畔，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热闹与喧嚣，早年客家人利用山区便利的水路，由此港口上船经梅江、韩江到达潮州柘林港或后来的汕头港，然后待机搭乘帆船、轮船下南洋，一路沿着广东海岸线向西行驶，经安南（越南）沿岸的近海穿越暹罗湾，到达马来亚半岛最南端，进入马六甲海峡……伴随着这条南方贸易活动的路径，梅州人由近及远一代代逐渐散布到世界各地。

 这条海路业已成为当年梅州人海上移民的主干线，也是进行国际贸易的通道，千年以来“移民”与“贸易”经久不衰一直延续到现当代，成为梅州华侨、侨眷的一条重要海上生命线。因地处闽粤要冲，水陆交通便利，松口镇也就成为自两宋至明、清闽粤赣边地区客家人出南洋的必经之地。自改革开放后松口、松东、松南三镇合并，松口镇成为梅县区第一大镇，面积328.6平方公里。笔者对途经松口传递的“侨批档案”，多年来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分析、研究，从中可窥见历代梅州华侨、华人海外移民的规律和发展轨迹，见证松口港在中国“海上丝绸之路”活动中产生的重要影响。

 侨批因华侨与侨眷的需要而产生。侨批，是海外华侨通过民间渠道以及后来的邮政、金融机构，经营带（寄）回故乡的家信、汇款合一的特殊邮传载体。“有批就有钱”“批一封，银二元”——这是早年流传民间的俗语和歌谣，道出了侨批银、信合体的民间汇款凭证的独特性。侨批，除记录了客家华侨在海外生存状况和对家人的爱，还见证了华侨爱乡爱国的壮举。

 据统计，民国时期梅州地区要集资兴办较大型的企业或公共福利事业，都是由一些热心人士在国内向侨眷集资或派人到海外发动捐助。梅城的梅江桥、松口的梅东桥、中山公园等比较大型的公共设施也主要由华侨捐资兴建。松口镇1000多间店宇中60%左右，由侨资兴建或侨资购买。松口籍华侨、侨眷还踊跃入股集资兴建松香厂、水电站等实业和影剧院等文娱设施，促进了地方工业和城乡建设的发展。

 侨批业还推动了私人银行的产生和发展。梅州市的钱庄大部分由侨批业发展而成。至民国初年侨批业的兴盛，银庄、汇兑庄也逐步发展，1941年统计，正式登记的钱庄号有12家，其他银钱找换兼汇兑店号有126家，水客800多人，其中松口籍水客有61人，挂牌侨批业有57家。

 梅江河畔的松口火船码头，是梅州客家华侨奔赴印度洋的南洋古道，连接着欧美东南亚，仅松口镇旅居海外的华侨就有8万多人，遍布在世界30多个国家和地区。由此可见，以松口镇为典型代表的梅县区，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形成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相信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建设中也必将发挥重要作用。

 货通天下与丝路遗存

 “海上丝绸之路”成就了松口南洋古道的美名，也让更多地处偏远、交通闭塞、远离城市而受到外来影响非常有限的梅州人走出大山、摆脱愚昧，漂洋过海接受外洋文化。其最明显的莫过于思想上、经济上、文化上这三个方面。我们从松口侨批中可见，很多是描述侨居国的社会百态、民俗民风、生活习惯、行为观念、所见所闻等，有些还重点介绍侨居国的民间建筑式样和居住环境，并推荐给家乡亲人参考选用。松口堡的印度尼西亚华侨陈家祯，在侨批信中特别附送“屋宇改格图式记”一份，希望在家乡的亲人在主持老房改造或改建时能参照。他在屋宇改格图中说：“缘而我之住屋，乃地盘低甚，如坐井观天……又以房间阴湿，居人不安，恐家人有久居不适之虞，吾深处之久矣……”提出了许多修建房屋的意见，其中就提供了一些中西合璧结构方案的建议。如今松口辖区内这种中西合璧的大宅还保存较多，如官坪村的“容德庄”、石盘村的“柏权庄”、南下村的“洋楼”、山口村的“怡远庄”、车田村的“新园楼”等，这些民居的门楼、廊、柱、窗、门大量使用西方建筑艺术，设计左右回廊天井，采用进口陶瓷瓶作围栏，阁楼墙体装饰的陶瓷、厅堂地板铺设的花色砖，充满着浓郁的西洋风情。这些装饰构件、围栏瓷瓶、厅堂地板砖及门窗琉璃、石柱、毛泥（洋灰）、钢筋、坤甸木等建筑材料，是松口华侨经过海路运回家乡的“进口货”，他们以建造“洋楼”大宅、荣归故里、光宗耀祖为荣。在松口古街，还保留了各时期中西风格商号的建筑；在梅东桥下的商业地段，各种二三层的沙灰木楼店铺多由华侨、侨眷投资建设；在火船码头附近，欧陆南洋风格的店铺更有特色，可以说是岭南地区中西合璧骑楼建筑比较典型的建筑群之一，成为松口古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直到今天，仍然吸引了不少海内外游客，让人们欣赏到这些独特的西洋风格建筑。

 二十多年来笔者还在松口“洋楼”的大宅中，收藏有明、清时期经海上丝绸之路从欧洲运往东南亚殖民地国家的“舶来品”，这些“舶来品”后由华侨带回松口在其大宅或在古镇的骑楼街市中使用。主要有英国、荷兰、法国、德国、西班牙等国家生产的碗、盘、碟、罐、壶等西洋瓷器、铜银制品，钟表、汽炉油灯等生产生活用具，以及化妆盒、药盒、盘尼西林药瓶等，这些藏品均有外文款识、商标图案。因笔者英文水平有限，仅可辨“ HOLLAND”（荷兰）、“ENGLAND”（英格兰）、“LONDON”（伦敦）等极有限的几个单词。这些进口盘、碗、碟纹饰有纯西洋题材，如风车、外国人物，有的绘有中国题材的古代仕女图，有的却是“中西合璧”图案，一边是中国古亭，另一边却是圆拱尖顶的西方建筑，其中“西洋印花花草纹大碗”，经鉴定是1883-1913年英国强生兄弟公司生产。这些藏品均为笔者在松口侨乡购得。笔者还在松口中西合璧的老宅中收购了一批17世纪西班牙“地球双柱”银币，共32枚，时间从1736至1771年。以上这些跨海贸易遗存的海丝记忆，尽管历史已经久远，但在松口辖区不少侨户家中还有人保存和收藏，成为见证松口与海上丝绸之路进出口贸易的实物载体，也是见证梅州山区与海上丝绸之路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重要物证。

 筚路蓝缕与桑梓情深

 从17世纪中期至20世纪中期，松口人利用便利的水路通江达海下南洋，他们在侨居地与当地人民和谐相处、开采矿产、开设银行、创办公司、建造工厂、经营百货、开荒垦殖等实业，为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

 松口镇南下村人伍佐南，年幼时聪颖好学，学业优秀，中学毕业后在其父开设的广源隆商行做事。其父逝世后，他继承父业，在曼谷先后开设火锯业、轮船业、汽车运输业、保险业、钱庄业及经营进出口贸易，在新加坡、雅加达、印度、古巴、伦敦和香港以及国内的上海、广州、汕头、梅州等地设立分公司或代理处，成为泰国商界巨子。清末，孙中山奔赴南洋宣传革命，途经泰国时，伍佐南晋谒孙中山，并与之结交，协助筹设“中华会所”，以团结广大华侨支持革命。伍佐南平生乐善好施，对桑梓和侨居地公益事业均鼎力襄助。清末，嘉应州（梅州）发生瘟疫，家乡连年遭灾，伍佐南与其父在海外购买了大批大米运回家乡平粜赈济。民国初年松口溪南公学、宏育小学创办，他捐资万元兴建校舍，在侨居地他费心出力组建泰国中华总商会并亲任会长，为侨商谋利益。对华侨倡建的客属公立医院、进德华文学校、客属义山及保存庙宇等公益事业他鼎力资助，并与其父捐资创设天华医院救济病贫，他被推举为天华医院董事长，后受聘为泰国红十字会董事。

 松口镇官坪村人余碧友，年少因家境清贫而失学，十多岁时随父亲下南洋，到达印度尼西亚之初他年少志大，勤劳俭朴，自己开办商店，因善于经营，终于在商界奠定了基础，得到了不少积蓄。在抗日战争之前他在印度尼西亚开设国华百货商店，后兼做汇兑业务，历经二十多年的努力，业务蒸蒸日上，成为南洋著名国货公司之一。1957年，他应邀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益发增添爱国热情及兴办国货事业的决心。1958年他毅然回到香港易地经营，与华侨好友合资创办“裕华百货（有限）公司”。“裕华”二字，乃取“富裕中华”之意，在香港从“裕华国货”初创2千平方英尺的小店，逐渐发展至4个店20万平方英尺，公司事业有成，蜚声海内外。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穷则变，变则通”的格言，穷并不可怕，怕就怕那些面对贫穷而意志消沉、不思进取的人，只有凭着百折不挠的毅力才能改变贫困的现状。松口在海外的前辈乡贤，克勤克俭、锐意进取走过了一路的坎坷，经历了一路的艰辛，从而坐拥一片天地。

 辛亥革命期间，松口镇著名华侨谢逸桥、谢良牧、梁密庵、余碧友等通过侨批将钱捎回国内支持孙中山的革命党，孙中山盛赞他们是“凭君纽带作桥梁，输送侨胞热血慨而慷”，以褒奖他们为爱国事业所作的历史贡献。谢逸桥、谢良牧、梁密庵均系梅县区松口镇铜琶村人，分别于1904年和1905年加入孙中山、黄兴等创立的同盟会，1907年在印度尼西亚首都巴达维亚参与发起革命组织“寄南社”，成为革命党人活动的场所。此后“寄南社”改名为“华侨书报社”，梁密庵担任社长，来往书报社的络绎不绝，表面看是普通活动，实际上是同盟会发动华人、华侨义捐集资的机构，为祖国的革命党人募集经费做了大量的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此孙中山先生亲撰“华侨书报社”匾额，手书立轴“努力进前”嘉勉，黄兴也书赠“是式南邦”立轴留念。

 辛亥革命成功后，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为表彰梁密庵对革命的贡献，特颁发旌义状，旌文称：“梁密庵于中华民国开国之始，踊跃输将，军储赖济，特给予旌义状，奕代后民，永多厥义，此旌。”

 1918年5月孙中山到粤东视察，特率胡汉民、姚雨平等随员到梅县松口探望谢逸桥、梁密庵等老同盟会会员，驻足于谢氏“爱春楼”，亲书门联以赠，其一是“博爱从吾好，宜春有此家”，另联是“爱国爱民，玉树芝兰佳子弟；春风春雨，朱楼画栋好家居”，可见孙中山对老华侨的感情之深。还可见证孙中山与爱国华侨之间历史佳话的事实是：此组“华侨书报社”之文物，在2008年中国中央电视台《寻宝——走进梅州》大型电视栏目活动中，被评选为梅州市“民间优秀宝物”，得到了寻宝专家评审团的一致好评。

 梅县区，是蜚声中外的“文化之乡”“华侨之乡”，尤以辖区内的松口镇最具典型代表性，其具有悠久海外迁徙历史的松口火船码头，更是梅州客家人走向印度洋的首站。在清末，就有松口“家家户户有华侨关系，有数万人出洋”之说，并以其客家文化底蕴深厚，建置早于梅州，客侨众多，水上交通发达，经贸活跃等原因，有“松口自古不认州”的俚语，从而卓然于粤东北地区。20世纪中叶以来，又有部分人由原住国向欧美等国乃至世界各地再行迁移。现在客家后裔已遍布五大洲的80多个国家和地区。

 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的纪念海外华人的“印度洋之路”项目，最终选择松口镇作为客家人移居海外的原乡，并于2013年10月建成并矗立在今天的松口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相信松口在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国家战略中，也必将乘风扬帆，让“客侨文化”重放异彩。

 结束语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是实现“十四五”规划目标任务的关键一年，也是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重要一年。目前，梅县区正以“头号工程”力度推进“百千万工程”，全力加快建设松口典型镇。我们相信，这些举措必将推动松口规划设计、旅游品牌、服务水平、配套设施、文化体验等进一步提升，做活做优松口千年古镇特色文旅，整合盘活松口古镇文旅资源，加强旅游线路设计，努力把松口古镇打造成为面向世界的“南洋海丝路·客侨第一镇”。

 经千年孕育，松口已成为客家人文资源富聚地。如今走进松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立的中国唯一的纪念项目“中国移民纪念广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中国历史文化名街、中国华侨国际文化交流基地、中国传统村落等一块块“金字招牌”，让这座城镇处处浸润着历史厚重感。南方海上丝绸之路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一个重要里程碑，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海洋经济对促进梅州发展都有重要意义。当前梅州应充分利用国家“一带一路”的战略决策，争取项目，扩大招商，吸引广大海外华侨、华人来梅投资兴业，助推梅州振兴发展，让梅州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建设中再创辉煌，谱写新的历史篇章。

 （作者单位：梅州市客侨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