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远行 2020年01月14日  

  这几天为了出文集,写游记,查资料,又把以前行走江湖的流水账重新翻一遍,感慨良多。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远行,“风在动/它们晃动/我也晃动/用我的肉身/感应我轻盈的存在。”

 生活在大城市中的人,普遍会感到焦虑:住房教育医疗等负担所带来的压力感,人际关系复杂所带来的烦躁感,生活节奏太快所带来的紧迫感,由此产生逃离欲望,至少是短暂出走的渴望。“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常人往往达不到圣人的境界,而旅行就可能成为最好的解脱方式:让梦幻的仙境滋润迷茫的双眼,让厚重的文化丰富肤浅的心灵,让纯朴的民风重拾天真的本性。

 自从参加工作后,行走就成为一种奢侈的愿望。每天起早摸黑地工作,是为了什么?耗费大量时间的人际关系,意义何在?喝到不省人事的应酬,究竟有没有价值?于芸芸众生而言,之所以感到疲惫,是因为灵气已被日常工作消磨得殆无孑遗;之所以失去激情,是因为梦想已被生活琐事损耗得烟消云散;之所以活得很累,是因为已忘了为什么而出发。杰克·伦敦说:“人应该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如此忙忙碌碌,其中有多少是生存,又有多少是生活?

 如果一个人所有的成就只来自于工作,那他不过是工作的机器,工作是服务于生活而非相反。如果一个人所有的乐趣只来自于人际,那他不过是钻营的高手,幸福来自于安宁而非算计。身体与灵魂,总需要一个在路上,而远行可让身心同时自由飞翔。“三千年读史,不外乎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在旅行中,可暂时将功名利禄置换成诗酒田园,让身心融入大自然中。也许正如毛姆所说:“人生也不过是一种格局而已。”

 从一定意义上讲,远行是为了回家,“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走最远的路,是为了找回最真的心。没有什么方式能包治百病,旅行也一样,但如果既能朝九晚五,又能浪迹天涯,带着最丰盈的自己在世间拼搏,那不就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谢锐勤)